導讀
東亞安全局勢不容樂觀,不確定性與不穩定性風險并存,在全球、地區和雙邊三個層面均有所體現。作為世界兩大政治力量,中美兩國的對話對于化解東亞地區安全困境至關重要。去年11月,中美元首在巴厘島舉行會晤,就地區問題深入交流看法,傳達出積極信號,但雙方仍需共同努力,建立互信,避免競爭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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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東亞安全局勢正面臨不確定性與不穩定性的雙重風險,這種雙重風險在全球、地區和雙邊三個層面均有所體現。
首先,在全球關系層面,隨著地緣戰略板塊沿著潛在政治沖突爆發點移動,大國間的競爭正不斷升溫。地緣斷層線正從東歐一路穿過高加索和中東地區,直達南亞和東亞。一些沿線國家可能把此時出現的權力真空當成“收復領土”的好機會。從這個意義上講,當前的烏克蘭危機對于其他國家和地區而言,即使地理位置相距遙遠,也絕不能說是“遠憂”。
其次,在地區關系層面,地區內國家間的領土爭端和歷史遺留問題持續激化。民族主義情緒的高漲和解決問題機制的缺失,進一步加劇了地區緊張局勢。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朝韓關系中,冷戰的遺留問題不僅阻礙了兩國的和平進程,甚至還滋生了新的地區安全挑戰。
在東亞,緊張局勢和焦慮情緒并不鮮見,安全體系架構更是薄弱而松散。多邊主義并沒有成為所有地區國家理應采取的爭端解決方案和機制建設模式;相反,單邊主義和雙邊主義甚囂塵上。尤其是東北亞,比東南亞更缺乏統一的目標,這種情況更加顯著。因此,安全挑戰日益增多的緊迫性與應對這些挑戰的必要性之間的鴻溝正在持續擴大。
但不幸的是,東亞多邊安全架構建設似乎正與理想方向背道而馳,從對話走向“脫鉤”。近年來,中美兩強對該地區持有的兩種不同愿景正在激烈碰撞。任何新興的安全體系架構都應當是包容開放的,這不僅有利于縮小地區內各國的制度差距,而且有助于國際社會應對由地緣戰略板塊變化帶來的安全挑戰。
日益擴大的制度差距正給東亞地區造成嚴重安全困境。面對日益不確定且動蕩的安全局勢,許多東亞國家感到十分不安,因此堅決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維護自身安全。但由于對彼此意圖的不信任加深,它們維護自身安全的措施必然會遭到其他國家的反制,引發惡性循環。最終,東亞地區面臨的安全困境不但不會改善,反而更加堪憂。而無論對東亞地區自身還是對整個世界而言,安全困境加劇都不是好兆頭。
尤其令人擔憂的是,中美關于戰略穩定缺乏對話,如果任由情況繼續發展,一件小事就有可能導致兩國爆發全面沖突。因此,雙方亟需就危機管控展開對話,不論雙方的政治分歧有多大。
解決東亞地區安全局勢雙重風險的底線十分明確:中美兩國必須坦誠對話,否則任何措施都于事無補。就此而言,去年11月,兩國元首在印度尼西亞巴厘島G20峰會期間舉行的會晤傳達出了積極的信號,明確了各自的“紅線”。這次會晤中表明,兩國有共同意愿,以負責任的態度處理國際政治各領域中日益升溫的競爭。
歷史表明,最強大的國家與其挑戰者之間的競爭往往難以避免,但若競爭失控,整個世界都將面臨災難性的后果。令人欣慰的是,中美兩國領導人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但我們同時也要看到,這次會晤只是中美兩國緩解東亞地區緊張安全局勢邁出的第一步,雙方仍需共同努力,建立互信,樹立信心,在全球、地區以及雙邊等各個層面就兩國關心的共同議題深入交換意見。
本文原標題為 "Dealing with the double hazard"
責編 | 宋平 欒瑞英
編輯 | 張釗 李曉云
實習生秦可、秦迦勒、馮小源、韓婧伊亦有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