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力包括勞動者、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三重要素。作為驅動經濟社會發展的動力，生產力從聚焦人的體力，借助動物的畜力、自然的外力、工具的巧力，到利用蒸汽機、內燃機、電動機增加人的體力以外的動力，再到使用計算機等智能工具延伸人的智力，實現了生產力從以人的體力及其延伸為主力，到以人的智力及其延伸為主力的躍升，形成了新質生產力。培育新質生產力要圍繞勞動者的智力提升、勞動工具的智能化升級、勞動對象的數據化擴展展開，重點是促進三者的優化組合及良性互動，使智力及智能工具的作用力日益增強。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對壯大經濟發展新動能、構建國家現代化產業體系、助力全球產業轉型升級意義重大、影響深遠。

一、提高勞動者的智力，增強使用智能工具的能力

在新質生產力的形成和發展過程中，經歷著勞動者由體力勞動為主向智力勞動為主的轉變、勞動資料中的勞動工具由延伸人的體力向延伸人的智力的轉變、勞動對象由擴展物質資料延伸到處理信息數據的轉變。新質生產力的能動主體是勞動者，發展新質生產力首先應培育新型勞動者隊伍。沿著智力和智力延伸這條主線，通過創新驅動，優化體制機制，培養和激勵智慧型勞動者隊伍，推動生產力的智慧化升級。

隨著智能時代的到來，機器人、人工智能、無人駕駛的普遍使用，更加依靠智力作用。能夠使用智能工具的新型勞動者成為新質生產力的主力和培育新質生產力的作用主體。隨著中國人口紅利減弱，人才紅利漸強，應注重培養和激勵高端研發型、應用技能型、綜合管理型人才，積極通過發展教育、強化培訓和實踐鍛煉擴大人才隊伍，推動教育、科技、產業的有效貫通、融合發展，激發新型勞動者在新質生產力發展中展現創造力和能動性，有效發揮人的智力作用。

二、應用勞動資料中的智能工具，加快傳統產業智能化升級

勞動資料中的智能工具延伸勞動者的智力，智能設備、智能平臺、智能手機成為生產經營和生活交流中的智能工具，推動經濟向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轉型，實施大規模設備更新，加快農業、工業和服務業升級進程，利用智能化流程控制和使用智能化系統，提高傳統產業的智能化水平，以此擴大新質生產力的培育范圍。

大力發展智慧農業。要提高新型農業勞動者素質，發揮農業科技工作者的作用，培養掌握智能技術的新式農民。要采用智能化新型農具，包括無人駕駛播種機、無人機、智能打藥機、水肥一體機、自動收割機等智能農機設備。利用智能工具控制果蔬大棚、立體植物工廠、動物養殖場等農業設施的溫度、濕度、通風、水質等參數，優化動植物的生長環境，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助力農業增產增收，增強糧食安全和食品保障。

積極推進智能制造業。實現數字技術賦能制造業，提高智能制造水平，拓展智能制造應用范圍，加快推進數字產業化與產業數字化。重點推進石化、冶金、材料、裝備、汽車、醫藥、食品、消費品等傳統制造業的數字化、智能化、綠色化轉型，培育數字-實體融合新模式，擴大制造業降本提質增效成果，提高市場競爭力，實現高質量持續發展。

努力壯大智慧服務業。實現數字技術賦能服務業，提升服務業的智能化水平。通過智能服務實現產業間業務關聯、技術滲透、鏈條延伸、要素整合，有效推進現代服務業發展。貫通研發設計、生產經營、市場營銷、售后服務等全產業鏈，促進互聯網平臺、算力服務、工業軟件、物流配送，以及教育、醫療、金融、電力、燃氣、供水、供暖、供氣等領域的智能化升級，推動構建優質高效的現代服務業體系。

三、拓展新型勞動對象，打造智力支撐的新型產業

信息時代的勞動對象已從自然物質擴展到信息數據。隨著變革性技術、前沿性技術、顛覆性技術的問世、應用，以及一系列新物質、新能源、新材料的涌現，將進一步拓展勞動對象的內涵和外延。新質生產力作用于新型勞動對象，形成新興產業、創意產業、未來產業等新型產業，成為生產力發展的新方向。

發展新興產業要聚焦新一代信息技術、生物技術、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裝備、新能源汽車、節能環保、航空航天、海洋裝備等領域。在高端裝備中，應大力發展重型數控機床、集成電路、重型成套、軌道交通、陸上風電、電力、航空、海工等裝備，新能源中的風電、光伏、核電、氫能源、儲能產業也應重點發力。

發展創意產業要以創造力為核心，聚焦廣播影視、動漫、音像、傳媒、視覺藝術、表演藝術、工藝與設計、雕塑、環境藝術、廣告裝潢、服裝設計、軟件和計算機服務等行業的發展。

發展未來產業要聚焦元宇宙、腦機接口、類腦智能、量子信息、人形機器人、生成式人工智能、合成生物、再生醫學、基因技術、新型儲能、未來顯示、未來網絡等領域進展。通過發展智力及智能工具為標志的新質生產力，支撐新型產業發展，加快實現產業升級。

四、開拓新型經濟領域，加快發展新態經濟

在新質生產力作用下，數字經濟、知識經濟、智慧經濟等新態經濟已經形成規模，并成為壯大新質生產力的重點領域。

利用數字技術發展數字經濟。在把物質化形態的產品轉變成非物質化形態產品過程中，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和治理數字化相互作用，數據產業規模化發展，形成了快速發展的數字經濟。數字技術是新質生產力的核心技術，數字經濟發展是新質生產力發揮作用的結果。要聚焦發展電子信息制造業、電信業、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互聯網應用等行業，加快數字產業化，要圍繞傳統工業、農業、服務業的轉型升級推動產業數字化，圍繞數字政務和數字企業推動治理數字化，推進數據資產化、資本化、產業化進程，壯大經濟規模。

用好知識資本發展知識經濟。以知識為基礎、以智力勞動為主體，在農業經濟、工業經濟、信息經濟的基礎上，形成知識的創造、積累、應用的智力活動，成為知識時代處于主導地位的知識經濟。要推動知識成為生產力的主體，成為新形態的知識資本，擁有知識的人成為“知本家”，知識產權深度參與生產經營活動。要讓“身子股”作為企業股權成為智力參與經濟活動和成果分配的表達范式以及激勵創新的有效途徑，進而推動經濟社會發展。

行業智慧升級發展智慧經濟。以智力為生產力主體，以智慧標識經濟活動的高級形態，聚焦文化創新、制度創新、體制創新、管理創新、模式創新，打造智慧經濟。大力發展智慧農業、智慧工業、智慧服務業，建設智慧城市、智慧社區、智慧鄉村，開展智慧交通、智慧旅游、智慧銀行、智慧醫院、智慧教育、智慧物流等方面的創意－創新－創造－創業等活動，使其成為現代經濟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總之，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就要立足于智力資源和發展實際，通過提升勞動者的智力水平，激發智力發揮更大作用，增強新質生產力的自主力量；使用更多智能工具，提升傳統產業的智能化水平，推進經濟高質量發展；擴展數據型勞動對象，聚焦智力活動，發展新興產業、創意產業、未來產業為代表的新型產業，發展數字經濟、知識經濟、智慧經濟為主體的新態經濟，并以經濟發展成果展示新質生產力的價值，達到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目的。從根本上說，要立足國家人才資源優勢和產業發展實際，通過創新驅動、深化改革，真抓實干，加快研發和推廣應用新技術、新產品、新模式，因地制宜地推進傳統產業智能化轉型升級，發展新型產業和新態經濟，用日益壯大的新質生產力推動經濟社會高效率、高質量發展。

（作者系東北大學中國東北振興研究院智庫專家 孟繼民）